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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讲座稿240讲:《诗经·豳(音宾)风·东山》(四)(2017.09.03)

2020-08-04   作者:   来源:   点击:  

第二四〇讲:QQ群讲座稿:《诗经·豳(音宾)风·东山(四)(2017.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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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第三章后八句讲解:

第三章后八句原文:“鹳(音贯)鸣于垤(音叠),妇叹于室。洒埽穹窒(音穷至),我征聿(音欲)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诗序》曰:“三章言其室家之望女也。”谓征夫想象其妇之境况,思念其妇之真情也。

【1】“鹳(音贯)鸣于垤(音叠),妇叹于室”,《毛传》注:“垤,螘【同蚁】冢(音肿)也。将(音江)阴雨,则穴处(音楚)先知之矣。鹳好(音贯)水,长(音常)鸣而喜也。”第二章言妇思其夫,此言征夫思妇,皆君主圣人诚心代之而发,以体恤之也。

“鹳”者,鸟类也。此鸟,其性喜水,见水则喜而鸣。“垤”,蚂蚁作穴而成之小土堆。为何“鹳鸣于垤”?蚂蚁之穴,常在潮湿处,或其处地下水位高,或近处有水,故鹳鸟见水而鸣也。为何言及“鹳鸣于垤”?谓征夫不畏艰险而乐于征伐叛乱者。

“鹳鸣于垤”与“征夫不畏艰险而乐于征伐叛乱者”有何关联?鹳鸟见水则喜而鸣叫,“水”者,在《易经》之象为“坎卦”;坎者,险也,陷也;《易经》凡言“利涉大川”,皆有可渡险难而不陷之义;故曰此喻征夫不畏艰险。

然则,何以言其乐于如此?因“水”可洗涤污垢,又可滋润万物。征夫出征而征伐叛乱者,犹如水之洗涤污垢;征夫由此而解救遭受叛乱者危害之百姓,犹如水之滋润万物。此诗以此称赞征夫之正义与勇武,然而,征夫非无情,故又言及“妇叹于室”也。

“妇叹于室”,非言其实,乃是圣王代写征夫之想象,谓征夫必知此去之凶险,亦必知其妇之叹息。其妇之叹息,叹息叛乱者之祸国殃民,叹息夫君因此而不得不远离家人,远离家乡,而奔赴远方凶险之境,虽不愿夫君离去而不得不使之离去也。

【2】“洒埽【通扫】穹窒(音穷至),我征聿(音欲)至”,《毛传》无注。“洒埽”意谓“洒水、扫地”;“穹窒”意谓“堵塞房屋之上下漏洞”。“聿至”意谓“预计必然到家”。此二句意谓:“或许我妻在洒水扫地,堵塞房屋漏洞,因其预计我出征即将归家”。

征夫之思,思其妇也。征夫想象其妇“洒埽穹窒”,是为夫君归来而预做准备也;“我征聿至”,是征夫想象其妇日夜计算夫君归期,相信夫君必能归来。“我”,是征夫自指。“聿”字之中,含有“到期遂至”之义,唯恐不归也。

“有敦瓜苦,烝在栗薪”,《毛传》注:“敦犹专专也。烝,众也。言我心苦,事又苦也。”然则“专专”为何义?“专”者,“纺专”也。何谓“纺专”?“线穗子”是也。其形犹如苦瓜、黄瓜,故“有敦”意谓瓜蔓(音万)之上有瓜,其形犹如“纺专”。

“瓜苦”者,谓其瓜皆苦而难以食用。何以如此?盖征夫想象,自身在外三年,田地无人耕种,妇人或许惟有在宅院之中种瓜,以此维持生活;或许妇人正采摘其瓜以充当饭菜,以待夫君,然而,夫君未至,纵然其瓜不苦,其心亦苦也。

【3】“烝”者,“众”也。此诗第一章有“烝在桑野”一句,注为“窴(音田)”。其实,“烝”字之解众多,无不随文作解,其解皆由其象而来。其象为,上有一人,下有大火,人与火之间有一物相隔,两侧各有一手。

从“大火在下”而言,为“火气上行”之义,如同“蒸烤其人”;又从“火气上行”而引申为“进”,取其“上行”之义。从“火上之人”而言,人受蒸烤,则其生也难久,其煎熬之苦则分秒难当,故有“久”义;“时多”为“久”,“人多”为“众”。

从“两侧双手”而言,或是“置人于火上”,故有“窴”、“填”之义;如此轻贱人命,视人如尘土,故又引申为“尘”。或是“火中救人”,故有“拯救”之义;“拯救者”则为“君”,“受拯救者”则为“庶民”。从“淫火上行”,又有“以下淫上”之义。

此章为何解“烝”为“众”?征夫之妇虽只是一人,然而,如征夫之妇者众多;征夫三年征战在外,其妇受煎熬之日众多。第一章之“烝在桑野”,是言“征夫之危难困苦”;此章之“烝在栗薪”,是言“征夫之妇之困苦煎熬”。

“栗薪”,《毛传》未注。“栗”者,“栗木”也,又暗含“不寒而栗”之义。“薪”者,“柴”也,又与“心”谐音。是故,“烝在栗薪”者,征夫之妇如同置身柴禾之上,纵然柴禾未被点燃,其心必已战栗惊恐矣。此言其心“苦”,夫妇之事亦“苦”也。

【4】“自我不见,于今三年”,《毛传》无注。“自”,“从”也。“我”,征夫自指也;但征夫众多,无不是“我”。所谓“不见”,可以理解为“我远离家乡,不得见我妇”,亦可理解为“因我出征在外,我妇不得见到我”。

“于今三年”,谓“自我出征之日,直到今日,为时已三年矣”。征夫出征时,新婚不久也;自从出征后,无日不思其妇也;征夫出征,勇于平叛,其妇想必日夜叹息于家中;或许屡次以为征夫将归,而洒扫庭院房室,却屡次失望;想必缺衣少穿,备受煎熬之苦。

三年之间,夫妇不得相见,无不苦,无不难,无不思念。征夫莫不如此,征夫之妇莫不如此。第二章言妇思征夫之苦,第三章言征夫思其妇之苦,无不是君臣深体征夫夫妇之苦难与思念。君臣体恤其苦难,天理也;体谅其相思之苦,人情也。

然而,何人造成此苦难?如商汤所言:“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如周武王所言:“百姓有过,在予(音鱼)一人。”是故,周公先自责不能早日防范、阻止叛乱,因而导致叛乱发生而方行征伐,竟然致使百姓遭受如此苦难也。

七、第四章后八句讲解:

第四章后八句原文:“仓庚于飞,熠燿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音离),九十其仪。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诗序》曰:“四章乐(音勒)男女之得及时也。”此谓平定叛乱后之希望,又何尝不是仁君、贤臣、庶民之永恒期望?

【1】“仓庚于飞,熠燿其羽”,《毛传》无注。“仓庚”者,今所谓“黄莺”也。《豳风·七月》有云:“春日载阳,有【同又】鸣仓庚。”郑玄注云:“仓庚仲春而鸣,嫁娶之候也。”由此而言,诗言“仓庚”,多与嫁娶相关。

“仓庚”为何与嫁娶相关?由其名义而言,闻此鸟之鸣,则是仲春之时,亦即青黄不接之时;当此时也,粮仓惟有往年陈粮,需要更新,然而,农耕始作,待秋季方有新粮充实于粮仓。“仓庚”者,粮仓更新之始也。“庚”者,更也;“辛”者,新也。

男子至于举行“冠(音贯)礼”之后,女子举行“笄(音机)礼”之后,则如一年之仲春;举行“冠礼”与“笄礼”之前,男女在父母之家,此后则当谋划媒妁、婚嫁之事,以繁衍子嗣,犹如仲春耕种而秋季收获也。婚嫁之事,不可不“及时”也。

“仓庚于飞”,不谓之“鸣”,而谓之“飞”,取其“往来”之义也。谓之“鸣”,是由其“声”而言“婚嫁之时”;谓之“飞”,是由其“动”而兼言“婚嫁之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女至于婚嫁之时,若非特殊,则无不愿“及时婚嫁”,君臣不可不知。

“熠燿其羽”,谓“仓庚”于其“交配时节”,往来飞动,其羽毛则色彩鲜明而闪耀。此喻男女当其婚嫁之时,无不装扮整齐华美,是自重自爱,是彼此尊重,是重视婚嫁之礼,是新婚之欢欣喜庆。为君为臣者,岂忍使之分离?

【2】“之子于归,皇驳其马”,《毛传》注:“黄白曰皇。骝白曰驳。”《埤(音皮)雅》曰:“骊马黄白曰皇。”“骊马”为深黑色之马,“黄白”,谓有黄、白花纹之黑马。《说文解字》曰:“骝,赤马黑髦(音毛)尾也。”“骝白”为黑鬃黑尾有白纹之赤马。

“之子于归”,固然可解为“此女出嫁,得其归宿”,然而,亦可解为“男婚女嫁,皆得其归宿”。“皇驳其马”,谓举行婚嫁之礼时,对所用之马无不精挑细选,亦有披红挂绿之装扮,是双方对婚姻之重视,双方父母之情尽在其中矣。

“亲结(音洁)其缡(音离),九十其仪”,《毛传》注:“缡,妇人之袆(音韦)也。母戒女,施(音诗)衿(音金)结帨(音税),九十其仪,言多仪也。”所谓“亲”,可指父母双亲,亦有“亲手”之义,此从“缡”而言,可知是单指“女方之母,亲手为之”。

据《毛传》,“缡”为“妇人之袆”。然而,“袆”是何物?其读音有五。一读为“韦”,一读为“辉”,一读为“衣”,一读为“伟”,一读为“拘”。读音不同,则其义有别。然而,其义有本义、引申义、扩展义、借用义,由本义而求解方可。

“袆”字“从衣,韦声”,“韦”为皮带之物;“缡”字“从糸,离(音吃)声”,“离(音吃)”为龙蛇之形。“韦”与“离(音吃)”既然皆是长形之物,则“缡”与“袆”亦必是长形之物,或为丝缨,或为长形之巾,据此则“袆”之读音当为“韦”。

《尔雅·释器》曰:“妇人之袆谓之缡。《注》卽今之香缨也。袆邪交落带系于体,因名爲袆。”《说文解字》曰:“缡,以丝介履也。”“介”者,“画”也;“画”者,“装饰”也。由此可知,“缡”之本义为连系双履之丝缨,由此扩展为连系衣襟之“香缨”。

“亲结其缡”,谓女子出嫁时,其母亲手将“香缨”连系于其衣襟之间,恋恋不舍其女,而又真情流露其怜爱之情,亦必伴有叮咛告诫。“母戒女,施衿结帨”,“戒女”谓告诫其女,“施衿结帨”谓助其女着装,为其女连系佩巾也。

“九十其仪”,谓婚嫁之礼仪力求完美。“婚礼”有“六礼”,何以谓之“九十”?“九”言其繁多,“十”言其完美。为何婚嫁礼仪如此繁琐?双方父母无不看重其子女,且婚礼为“礼之本”。何也?“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

女方父母,托付其女终身于男子,而今身居君臣之位者自思,竟因未能及早防范、阻止叛乱,而不得不征伐叛乱者,而使“有夫之妇”不得不与其夫君离别三年之久,乃至永远失去其夫君;由此而伤心者,不止于征夫夫妇,亦伤其父母家人之心也。

【3】“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毛传》注:“言久长之道也。”此解颇有深意,而《郑笺》、《正义》、《诗集传》所解,均未达此深意。《毛传》所言“久长之道”是何意也?或可从《周易·序卦传》“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得知。

从《易经》卦序而言,先有“咸卦”,而后有“恒卦”,是故“夫妇恒久之道”,不在于“恒”,而在于“咸”。“咸者,感也。”“咸”与“感”之不同,在于“无心”与“有心”。“无心之感”,在于由“善性”而自然交感,而非“有意而为”。

君臣民之间,须以善性相感,容不得矫揉造作,更容不得欺诈胁迫。惟有君臣之体恤民情发自善性,方是国家长治久安之道、天下太平之道。夫妇之间,须以本心善性相感,相互体贴关爱,方是夫妇恒久之道。然而,此与“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何干?

“孔”犹言“甚”,“嘉”谓“美善”。“其新孔嘉”,谓征夫出征之前,夫妇甚为美善,若非出征平叛,何至于使其夫妇分离三年、困苦三年、相思三年?此非推卸责任于叛乱者,而是君臣发自善性之反思自责也。

“旧”者,“久”也,谓经历三年征伐、苦难、分离、相思之后也。而今,叛乱既已平定,征夫既已凯旋,其夫妇团聚有望矣。“其旧如之何”,其义深矣,丰矣。一者,征夫虽已归来,夫妇尚未相见,是故,彼此皆不知三年之后是何状况,生耶死耶?病耶健耶?

再者,夫妇皆健在者,即将相见,胜过新婚燕尔之时耶?抱头痛哭耶?彼此抱怨耶?形同陌路也?三年之间,谁知有何变故?固然,人无不欲其欢喜相见,能胜过新婚,此后则平安和睦度日,再无征战之事,再无分离之时。

尤为重要者,三年征伐已毕,家国天下只是犹如大病初愈,如何能人人身心安宁、健康长寿,如何能国泰民安而恒久,如何能天下太平,确实君臣必须关注之事。无“仁民”之心,固然不可;有“仁民”之心,亦有“道义”,然后方为“久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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