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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讲座稿099:《诗经·邶风·简兮》(一)(2014.10.05)

2020-05-26   作者:赵宗来   来源:银娱geg优越会7171156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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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有志于学习君子之道的朋友一起学习,敬请不要以研究、评判、鉴赏、娱乐的态度对待经典。

一、请大家先把《简兮》这首诗及《诗序》阅读三遍,:

诗序:“《简兮》,刺不用贤也。卫之贤者仕于伶(灵)官,皆可以承事王者也。”

第一章:简兮简兮,方将(江)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楚)。硕人俣俣(宇宇),公庭万舞。

第二章:有力如虎,执辔(配)如组。左手执籥(月),右手秉翟(敌)。赫(贺)如渥赭(握者),公言锡(西)爵(绝)。

第三章:山有榛(真),隰(习)有苓(灵)。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二、题解及诗序讲解:

【1】鲁诗此篇名柬兮,以柬作为伶官名。毛诗解简为大择,育人任贤天下平。

此诗为什么叫做“简兮”?申培《鲁诗故》中,《简兮》写作“柬兮”,并解释说:“柬,伶官名。耻居乱邦,故自呼而叹曰:‘柬兮柬兮,汝乃白昼而舞于此!’”

“旧题申培撰,实乃明人伪托”的《诗说》中说:“柬兮》,伶官心乎王室而自伤之诗。”可见,“鲁诗”是把“柬”作为伶官的名字看待。

“韩诗”、“齐诗”究竟是写作“简”,还是写作“柬”,以及是怎么解释的,我们现在还无从得知,但是,《毛诗》写作“简”,没有解释为“伶官名”。

《毛诗诂训传》说:“简,大也。”从后面的解释来说,是“大德”之义;《毛诗郑笺》说:“简,择。”从后文来看,是“选择人才”之义。

《诗经》中的每一首诗,都是有其用意的,所以,《简兮》作为《诗经》中的一首诗,如果是以《柬兮》为题,其涵义就比《简兮》浅薄多了。

“柬”只是一个“伶官”之名,这个“伶官”本来是卫国一个人,到了天子那里,却只是让他做一个“伶官”,可谓有贤而不用,至少是用人不当。

把“简”解释为“大”,首先,可以说是“天子”相对于“国君”,所担当的责任更大,政令会影响到各个诸侯国,天子“差之毫厘”,到了各国则可能“谬之千里”。

其次,可以说是“天子”祭祀宗庙山川仪式的排场很大。当然,天子祭祀宗庙山川是极为重大之事,不应该稍有轻慢懈怠,但是,“不问苍生问鬼神”则可谓“无本”。

再次,“简”本来就有“简册”之义。“简册”的制作,需要选择竹子或木材,把竹子或木材加工为“竹简”或“木简”,再按序串连起来做成“册”;

因此,从“简册”可以引申出“选择”、“加工”、“排序”、“串连”、“使用”之义,从“天子”的职责来说,则可谓选拔、培养、任用人才之义。

《毛诗郑笺》直接把“简”解释为“择”固然不错,然而,其中有“选拔”之义,却不包括“任用”之义,大概是因为此诗之中,虽然天子选拔人才了,却任用不当。

为何说天子选拔人才了,却任用不当?因为天子为了祭祀宗庙山川,确实选拔了大量人才,但是,却让贤才仅仅去做一个“伶官”。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这是培养人才之事;“举贤任能”,这是“任用”之事。治国平天下,必须有教化以育人、用贤人以行政。

【2】卫君有贤而不用,王不把贤当作贤。贤不为官却为吏,政教难正民难安。

诗序说:“《简兮》,刺不用贤也。卫之贤者仕于伶官,皆可以承事王者也。”这是理解全诗宗旨的“钥匙”。学习《诗经》,不可不重视《毛诗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样的“天下”,是“小人之风”横行、“君子之风”未行的“天下”。

为何要“刺不用贤”?贤者不得其位,贤者不能行道,则必然“小人之风”横行,必然以利诱人、以刑制人,必然道德礼义败坏沦丧。

贤者遵道而爱人,君主能仁,则以此为贤。若君主“以利为利”,乃至“唯利是图”、“利欲熏心”,则以能谋利聚财者为贤。

以能谋利聚财者为贤,是盗用贤者之名,实则非贤。贤者必须坚守仁义、礼义,由仁义、礼义而能有其财,而且其财也不是指私财。

君主任贤,则可以用道德礼义行教化、设政令,从而达到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君主若以能者为贤而任之,虽能一时达到国富兵强,却不可能天下太平。

“卫之贤者”是谁?若从《鲁诗》来说,指的是名为“柬”的那个人。他生在卫国,而卫国不任用此贤者;他到“天子”身边,“天子”却使之担任“伶官”之职。

其实,直接用“卫之贤者”这个词语,比使用“柬”这个具体人名,更为合适。这里所说的“贤者”,是真正的“贤者”,是指一类人,不是指一个人。

这里的“卫”,也不可仅仅看作是“卫国”,而是每个诸侯国。“贤者”自身,不是不可以“仕于伶官”,因为“贤者”无论在什么位,都能“素位而行”;

然而,既然是“可以承事王者”,则“天子”使之“仕于伶官”,便是“不以贤为贤”,其实质也就是“不用贤”。

为什么“卫之贤者仕于伶官,皆可以承事王者”之中用了“卫”字和“皆”字呢?用“卫”字,是为了说明卫国有大德之人,其贤可以做“天子之臣”,而卫国不用。

用“皆”字,是为了说明卫国的贤者很多,卫国国君全都不用,可见在卫国朝廷之上,已经没有贤者,而只有奸佞、小人了。

为什么“可以承事王”之中使用“王”字呢?须知按正道来说,惟有“天子”可以称“王”,诸侯国之国君都不能称“王”。

既然“可以承王事”,也就意味着这些“卫之贤者”之德,足以担任“天子”之官职,“天子”可以任用却不用,至少是不“重用”。

“伶官”是“乐(月)官”之总名。从“礼乐”的重要性来说,“乐官”也不能说是“贱职”,而且也应该由“贤者”担任,为什么孔颖达先生《疏》却说是“贱职”呢?

并非“伶官”本身是“贱职”,而是说“卫之贤者”却被列入“伶官”下属之中的“贱职”了。为什么是“贱职”?因为不是能行道的“官”,而只是办事的“吏”。

“天子”不遵“天道”,则枉称“天子”;“王”不遵“人道”,则枉称“王”。“王”不用贤,则不会行“王道”;“诸侯”不用贤,则民风不会淳朴。

三、第一章讲解:

简兮简兮,方将(江)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楚)。硕人俣俣(宇宇),公庭万舞。

【1】天子隆重选大德,即将举行祭祀礼。祭祀宗庙与山川,中有万舞表敬意。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意思是说,“天子”经过盛大隆重的选拔人才的仪式,选拔出了大德之人,为的是使之在宗庙、到四方去举行《万》舞。

所谓“《万》舞”,是“天子”所举行的祭祀宗庙山川的仪式中的乐(月)舞,这种乐舞使用的道具是“干(甘)戈”、“羽籥(月)”。

“干戈”是仿照盾牌和戈矛的样子制作出来的道具,象征以武定天下;“羽”是雉鸡翎,“籥”本是一种像箫一样的管乐器,此指形状如箫的一种道具,“羽籥”象征以文平天下。

孔颖达先生《疏》中说,“《万》舞”只用“干戚——干戈”,不用“羽籥”。此诗第一章是说“《万》舞”,后两章则是说“翟(敌)舞”,“翟舞”才用“羽籥”。

“《万》舞”,是象征周武王凭借万人而平定天下,百姓喜悦,因此而得名。不过,这个乐舞不是从周朝开始,在商朝的时候就有,当时是用来表示商汤伐夏桀。

《毛诗郑笺》说,这是“卫君择人”,“使之当为(围)《万》舞”,“教国子弟习乐”,而不是“天子择人”。

可是,殷商时用“《万》舞”象征商汤伐夏桀,周朝时用此舞象征武王伐纣,由此来说,似乎应当是“天子”所应当用的乐舞,而不应当是“卫君”所应当用的乐舞;

《毛诗序》说“皆可以承事王”,既然是“事王”,也应是“事天子”,而不应是“事卫君”。我们这里取其“刺不用贤”之义,不再考证究竟是“天子”还是“卫君”之事。

“简兮简兮”,两个“简兮”都有“选择”之义,但是,前者或许是侧重指选拔人才的过程,后者或许是侧重“选拔大德之人”。重复使用,也表明选拔仪式之盛大隆重。

如此盛大隆重的选拔仪式,显得天子对选拔人才格外重视,所选拔出来的也应该是大德之人,因此,这些被选拔出来的大德之人也应该担当重任。

“方”是“四方”之义,不过,从“天子”来说,其中又分为宗庙、四望、山川,与诸侯祭祀仪式有所不同。“四望”指的是五岳、四镇、四渎(读),诸侯不祭“四望”。

具体说来,“天子”的“《万》舞”所祭祀的对象不同,所用的道具也不同,我们这里不再详细列举,有想要详细了解的学着请看《毛诗正义》。

“将”是“将要”之义,因为祭祀尚未开始,还要进行教导、演练,下文所说的就是教导和演练过程中的事情。

既然是“天子”要祭祀的是宗庙、四望、山川,那么,当然要格外诚敬,而仪式也应该盛大、隆重,对人才的任用也应该各得其所。然而,事实却不然。

【2】仲春午时教弟子,演练乐舞贤辛劳。不使贤者居贵位,居贵位者必宵小。

“日之方中,在前上处”,意思是说,约定以日在中天的时候为期,教导国中子弟进行演练,来自卫国的贤者,身在舞者前列而教导舞生。

所谓“日之方中”,就是午时,太阳正在天空最高处的时候。所谓“在前”,是指站在舞者队伍的前列;所谓“上处”,是指站在教导舞者的位置上。

可是,《疏》中说:“祭祀之礼,旦明而行事,非至‘日之方中’始‘在前上处’也。”如果这么说,那就应该是从天刚亮一直到午时都在教习。

不过,“祭祀之礼”所说的是实际举行祭祀之事,而这里所说的是“教”祭祀之事。《疏》引用王肃先生之说:“教国子弟,以日中为期,欲其遍至”,则似乎是从午时开始教。

王肃先生的意思是说,以日中为期,可以使人们都能按时前来,而不至于耽误教练和学习,这样也就只能是从午时开始。

究竟是从天刚亮开始呢,还是从午时开始呢?我说不清楚,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们不再考证此事,只取其辛劳之义。

这是什么季节的事情呢?《周礼》中说:“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春,入学,舍采(释菜)合舞。”由此可知是春季。郑玄先生说是“仲春之时”。

经过隆重选拔出来的大德之人,本来足以作为天子之臣,从事治国大事,然而,却被作为亲自教人演练的“乐吏”,而且在祭祀的时候还要亲自担任“舞生”,加入乐舞行列。

这样的贤士、大德纵然身在前列,纵然被用来教导他人乐舞,也终究是“乐吏”、“舞生”而已。《疏》中说:“为(围)此贱事,不当用贤”。

从“简兮简兮,方将万舞”可知,像“卫之贤者”这样的大德贤士,要在祭祀四方山川之时,奔波到四方,身在《万》舞队列之中亲自参舞。

从“日之方中,在前上处”可知,这样的大德贤士,在祭祀之前,还要站在舞者队伍之前,辛劳地亲自教人演练乐舞。因此说这是“大失其所”的做法。

既然不应当用大德贤士做此贱事,由此可以推知,身在高贵之位的人恐怕不是“大德贤士”,而是“小人”乃至奸佞了。

【3】硕人之义为德大,俣俣之义是正大。贤者不患无其位,不忧自身忧天下。

“硕人俣俣(宇宇),公庭万舞”,意思是说,大德之人虽然身在贱位,从事贱事,但是,在公庭演练“《万》舞”时,其容貌表情仍然端庄正大、恭恭敬敬。

《毛诗诂训传》说:“硕人,大德也。俣俣,容貌大也。”也就是说,“硕人”所指的是德大,而不是身材高大;“俣俣”是容貌端庄正大的样子。

“公庭”是什么地方呢?《毛诗正义》中没有解释。或者是指国君宗庙的厅堂,或者是朝堂、公室,或者是公堂、法庭。在此应该是宗庙的厅堂。

既然是在宗庙的厅堂,那么,就应该是在正式的祭祀仪式之中,因为宗庙是祭祀祖先的神圣之地,如果在宗庙的厅堂上进行演练,可谓有失敬意。

大德贤士身在贱位、从事贱事,仍然端庄正大、恭恭敬敬,正是其德行的体现。只有“怀才不遇”而生“不平之鸣”的人,却不会有“怀德不遇”而生“不平之鸣”的人。

大德之人,不在乎个人得失,正如先贤范仲淹公所言:“古仁人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所以,感叹自己“怀才不遇”者,是有“才能”之人,而未必有德;圣贤君子则不为己而忧,只是为天下而忧。

“天子”有如此大德之人却不任用,则必是天下之忧;国君有如此大德之人却不任用,则必是国民之忧。大德之人不被任用,非大德之人的不幸,而是天下庶民之不幸。

孔子说:“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先儒子夏解释说:“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高摇),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有贤而不用,则与孔子之言相反,其结果恐怕也难免“举不贤,而仁者远”,难免“举枉错诸直”,虽然未必“能使直者枉”,却“能使直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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