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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讲座稿191讲:《诗经·唐风·鸨(音保)羽)》(2016.08.28)

2020-08-04   作者:   来源:   点击:  

第一九一讲:QQ群讲座稿:《诗经··鸨(音保)羽)(2016.08.28

【学友好!济南大学赵宗来敬礼。今日有200群,宗来亲手逐群分段贴文,隔十分钟一大段;所至之群,必是应邀;若有垂询,敬请小窗留言待答,群中不答。此虽名为“讲座”,实是宗来自学所撰。敬学《毛诗诂训传》与《诗序》,不敢鉴评。文稿皆在121893048空间日志,任凭阅览、转贴。愿学者欢迎,不愿者请自便。此后,若非特殊情况,不再接受加群邀请。】

请先阅读诗序与原文三遍建议背诵)

诗序:音保)刺时也昭公之后大乱五世君子下从征役不得养其父母而作是诗也

第一章:肃肃鸨羽集于苞栩音包许)王事靡盬音米古)不能稷黍音迹鼠)父母何怙音户)?悠悠苍天音合)其有所

第二章:肃肃鸨翼集于苞棘音及)王事靡盬音米古)不能黍稷父母何食音时)?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第三章:肃肃鸨行音航)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稻粱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一、题解与诗序讲解:

【1】鸨,鸟名,其形似大雁而略大,其爪无后趾;其性不善飞而善走,不能栖息于木上。鸨羽,鸨鸟之羽毛也。此诗为何以“鸨羽”为题?鸨以喻晋国之兵卒,受驱遣而四处征战,奔走于野外丛林;羽者,谓虽有羽翼,欲飞而不能飞,既不能飞去,又有轻贱之意。

《诗序》谓此诗为“刺时”之作。当时是何时也?自“唐昭侯(晋昭公)”起而至于五世之后。“昭公之后,大乱五世”,其“五世”,谓“昭公、孝侯、鄂侯、哀侯、小子侯”,言其“大乱”之时长久也。其“大乱”者如何?弑、战不息也,民不聊生也。

“一世”之“大乱”者,“昭侯”无德,封其叔父“桓叔”于“曲沃”,人民投奔“桓叔”者众多,其臣“潘父(音府)”弑之,而欲纳“曲沃桓叔”,“桓叔”用兵攻战,晋人立“孝侯”以继“昭侯”,率兵拒之,“桓叔”未果。“孝侯”杀“潘父”。

“二世”之“大乱”者,“桓叔”死,其子“庄伯”继位,七年后,举兵攻战“翼国”,而弑“孝侯”。晋人攻打“庄伯”而逐之归“曲沃”,立“孝侯”之子为“鄂侯”。(或曰,“鄂侯”为“孝侯”之弟,未知孰是。)

“三世”之“大乱”者,“鄂侯”在位六年而死,“曲沃庄伯”闻讯,兴兵攻晋;周平王命“虢(音国)公”讨伐曲沃,庄伯逃归“曲沃”;晋人立“鄂侯”之子为“哀侯”。“鄂侯”在位之六年间,虽未有大战,但“庄伯”攻晋、虢公讨伐,皆在“哀侯”未立之前。

“四世”之“大乱”者,“哀侯”八年之时,晋人侵“陉(音形)廷”;六年前“曲沃庄伯”已死,其子“武公”继位;“陉廷”人与“曲沃武公”合谋,于次年讨伐晋国,俘获“哀侯”。晋人立“哀侯”之子为“小子侯”。

“五世”之“大乱”者,“小子侯”既立之后,“曲沃武公”弑“哀侯”;“小子侯”四年之时,“曲沃武公”诈诱“小子侯”而弑之。周桓王命“虢仲”讨伐“曲沃武公”,“武公”逃归“曲沃”。“虢仲”与晋人立“哀侯”之弟为“晋侯”。

在此“五世大乱”之后,“晋侯”在位二十八年之间,与“曲沃武公”未有大战,然而,此年即有“武公灭晋”之举;“武公”将所获与晋国之宝器皆献与“周釐(同僖)王”;“周釐王”受贿而使“曲沃武公”尽有晋之地,而爵号改定为“晋武公”。

【2】自“昭侯”被弑,至“武公”灭晋,前后六十余年。此六十余年,在历史长河中,不如短短一瞬,然而,从人生而言,其祸乱可及于三代人;纵然其间有不战之时,其政教可想而知,其将士兵卒之“佂役”亦必繁苦;多次争战,死伤亦必多矣。

是故,《诗序》曰:“君子下从佂役,不得养其父母,而作是诗”。由诗中“王事靡盬”而言,此诗之作,或在“鄂侯”死后,“哀侯”未立,周平王命“虢公”讨伐“曲沃”之时。何也?“晋君”与“曲沃之主”交战,不可以“王事”称之也。

“虢公”之伐“曲沃”,晋人必从而助之,是故,当时之伐“曲沃”,是“晋人”与“虢公”联合所行之事,因而,晋人亦以“伐曲沃”为奉“王命”所行之“王事”。然而,既是奉“王命”所行之“王事”,则可谓“平乱伐罪”矣,有何可“刺”也?

就事论事,则可谓“曲沃侵晋”,然而,追根溯源,“大乱五世”之根源在于“昭侯”之无德,其自身之被弑,其后五世之“大乱”,最终之“武公灭晋”,其根源岂非皆在于此乎?国君之德泽数世者,如西伯侯;国君之祸延数世者,如此“昭侯”。

德泽数世者,其民亦安;祸延数世者,其民亦苦。《诗序》不言“将士兵卒征役之苦”,而言其“不德养其父母”,何也?既是“王事”,则不以为苦,知礼义也;虽从“王事”,而独忧“不能养其父母”,知孝亲也。如此之人民,竟因君主无德而陷入“大乱”!

《诗序》从“大乱五世”而言,此诗则从“王事”而言,何也?一者,奉“王命”而行“王事”,只是“大乱五世”中短暂之一事,其余皆非奉“王命”者也;再者,“晋君”无德而生祸乱,“王”或许能救助其一时一事,岂能时时事事皆救助之哉?

君主无德,祸乱必作。祸乱一作,生民苦厄。“大乱五世”,其人民如“鸨羽”矣。如“鸨”者,虽生而为人却如禽如鸟,风餐露宿丛林眠;虽不善战亦不得不战,死伤思亲徒怨叹。如“羽”者,在“鸨”之体,尚有其用;离“鸨”之体,则极为轻贱。

二、《鸨羽》前二句讲解:

【1】首章前二句曰:“肃肃鸨羽,集于苞栩。”《毛诗诂训传》曰:“肃肃,鸨羽声也。集,止。苞,稹(音诊)。栩,杼(音树)也。鸨之性不树止。”鸨羽何以有“肃肃”之声?鸨不善飞,而不得不飞,因飞而有声也。犹如君子不宜行征役之事,而不得不行其事也。

“肃肃”固然是鸨羽所发之声,然而,何以谓之“肃肃”也?“肃肃”可谓“恭谨之貌”,亦可谓“迅疾之貌”,以及“严正之貌”。士卒所行既是“王事”,不敢不恭谨;既是“君子”,不能不“严正”;既行“征役”之事,不许不“迅疾”。

《诗序》言“君子下从征役”,则可谓“君子”而从事于士卒之事也。国不可无士卒,然而,既是有德之君子,则国君当任之而致力于国泰民安;而今,有德之君子,竟然不能得其任,而于“大乱”之时,使之与士卒为伍,视君子如鸨鸟,岂能致力于国泰民安?

“鸨”本不善飞,而不得不飞,盖含有“士卒行军疾速如飞”之意,亦有因“勉为其难”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戒惧含意。再者,“肃肃”之声,非一鸨之所发,乃是群鸨之所发,是故有“集于苞栩”一句。“集”之本义,是“众鸟止息于一处”。

“苞,稹”,何意?谓丛生而茂密也。“栩,杼”,何意?木名。“杼”之音,《广韵》读为“许”,《集韵》读为“树”,今其音惟有“助”,然而,读“助”之时,无“树木”之意,故且读其音为“树”,专指“柞树”。“栩”既有“柔”义,亦可指“栎木”。

“栩”字之象,亦有“草木丛生茂密,犹如鸟身之羽毛”之义。由此而知,“集于苞栩”之意,谓鸨鸟群飞,而止息于矮小、茂密之柞木栎木上,喻“君子”本不善于行军作战,而竟然从事于行军作战矣;亦暗涵“风餐露宿丛林眠”之意焉。

【2】次章之“肃肃鸨翼,集于苞棘”,谓士卒犹如鸨鸟群飞,羽翼张开,其声肃肃,然后止息于茂密丛生之酸枣树上。首章言“鸨羽”,侧重于止息;次章之“鸨翼”,侧重于行军;首章之“苞栩”,侧重于隐秘;次章之“苞棘”,侧重于艰辛,因棘枝多刺也。

末章之“肃肃鸨行,集于苞桑”,《毛传》曰:“行,翮(音合)也。”《尔雅》云:“羽本,谓之翮。”是故,“鸨行”是指鸨鸟羽毛之根部,亦称“翎管”。此二句之意,谓士卒从军作战,极尽心力,而止息之时,犹如桑蚕。

就“肃肃鸨行,集于苞桑”之字面而言,其意为:鸨鸟之飞,其羽毛根部亦用尽全力,群鸟强飞,其声肃肃,然后,成群止息于桑木之上,犹如身体蜷缩之桑蚕。由首章之“羽”、次章之“翼”,至末章之“行”,是由全身之羽、双翅之羽到一羽之根本。

然而,鸨鸟之飞与行,不依赖于其羽毛,虽其羽毛用尽全力,亦无助于其飞与行;国家之安宁与治理,不依赖于士卒之征战,虽士卒能征善战,亦难保国家安宁与治理。国君不任君子为臣,国君无德,终究不能国泰民安。

由首章之“栩”、次章之“棘”,至末章之“桑”,表明止息之地不同;止息之地不同,或因转战各地,或因战场众多,或因历时长久。士卒之苦且不必言,如此征战,其家人岂能安宁?士卒思念父母,父母之思念其子,更甚于士卒。国君其知之乎?

三、《鸨羽》后五句讲解:

【1】三章之“中三句”,大同小异。首章曰“王事靡盬,不能蓺稷黍,父母何怙”;次章曰:“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母何食”;末章曰:“王事靡盬,不能蓺稻粱,父母何尝”。《毛传》曰:“盬,不攻緻也。怙,恃也。”其难解之处在于“王事靡盬”。

所谓“王事”,是奉王命而行之事。此已于前文解之,不复赘言。“靡”读音为“米”时,取“无”之义。“盬”有“休止”之义。然而,《毛传》解为“不攻緻”,是何意也?“攻”,致力于某事也;“緻”,细密也。“靡不攻緻”,无不致力于细密也。

“无不致力于细密”,则必“精益求精”、“不达目的不罢休”,是故,必然历时长久,而由此引申初“无休无止”之义。“王事”既然“无休无止”,则征战之“君子”必长久征战而至于精疲力尽,不知何时能生还家乡而与佳人团聚。由此可解“中三句”之义矣。

“中三句”之义曰:“王命之事,不知何时休止;即使等到休止之日,亦必精疲力尽,而无能力种植五谷矣;不能种植五谷,乃至战死他乡,父母依赖谁人赡养?父母岂能获得饮食?父母尚有何心思于口味?”其中,“尝”字,取其本义“以口而品其味”。

【2】三章之后二句,亦大同小异。首章曰:“悠悠苍天,曷其有所”;次章曰:“悠悠苍天,曷其有极”;末章曰:“悠悠苍天,曷其有常”。《毛传》对此皆无注解,惟有依据前文,以及句中字义作解。

“悠悠苍天”之“悠悠”,取“长久”之义,或取“遥远”之义,或取“飘动不定”之义。首章取“长久”之义。“悠悠苍天,曷其有所”,其意曰:“苍天长久,而人生短暂;如此征战,何时能有休止之日?何处是安居之所?”“所”字,同时有“时”、“处”义。

次章取“遥远”之义。“悠悠苍天,曷其有极”,其意曰:“苍天遥远,王道遥远;如此征战,何时是极限?”末章取“飘动不定”之义。“悠悠苍天,曷其有常”,其义曰:“苍天之心难以揣摩猜测,如此征战,何时能有恒常不变之日?”

【今晚讲学已毕。多谢诸友。若有垂询,敬请小窗留言直说,所答仅供参考。谢绝闲聊与争辩,无礼不答。若贵群不想继续敬请告知,宗来将立即退出。若有愿转贴、转播者,悉听尊便。诸君再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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