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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讲座稿040:《诗经·邶风·柏(百)舟》(三)(2013.08.04)

2020-05-26   作者:赵宗来   来源:银娱geg优越会7171156   点击:  

各位群友,晚上好!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柏舟》这首诗。上次我们讲了讲题目的含义,接下来,我们说说《毛诗序》的正文和诗歌本身。

2.关于“仁而不遇”与“小人在侧”:

【1】恻隐之心仁之端,为仁之本在孝悌。仁者爱人且推爱,仁者人也是标的。

怎么才算是“仁”?圣人没有“下定义”的习惯,我们在这里也不去“下定义”。那么,我们怎么去认识什么叫“仁”呢?

《道德经》里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很多人据此就说,道君老子认为,天地和圣人都“不仁”。其实不然。

八年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时,在华夏复兴论坛上,有位名叫“大秦武士”的网友,给我指正,经过几次反复,我才改正了错误认识。

假如天地真的“不仁”,我们人类、禽兽虫鱼、花草树木还能生生不息吗?假如圣人真的“不仁”,那还留下“六经”、“四书”、《道德经》干什么?还去周游列国干什么?

天地之“仁”谓之“道”,天地不认为自己“仁”,不求人们称赞他的“仁”,也不在乎人们说他“不仁”就改变他的“好生之德”。

圣人之“仁”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我们在说圣人之“仁”的时候,是从“人”的“全德”角度来说的,而不是从“道”的角度来说的;道君之言,是从“道”的角度来说的。

圣人,也就是“仁”已经达到了与“道”相通、相同境界的人,我们学儒,就是按照圣人指给我们的道路,去达成“仁”的修养。

我们就不去说天地“仁不仁”了,还是从“人”的角度来说说“仁”吧。我们以前说过,只要生而为人,就意味着人人都已经具有了“恻隐之心”,这是达成“仁”的根基。

有了这个“根基”,如何达成“仁”呢?通过“爱人”的修养和践履。

这种修养和践履,从哪里做起呢?很简单,从“孝悌”做起而已。以善良之心去善待自己的父母,进而推及他人的父母;以善良之心善待自己的兄弟姐妹,进而善待他人。

这是“推爱”的方式,不是“兼爱”的方式。“推爱”是从自己的善良之心去推及他人,是从我做起;“兼爱”是把自己和众人同等看待,犹如把自己的父母跟别人的父母一样对待。

“兼爱”是墨家的主张,墨家还有一种“损己利人”的做法,非常令人敬佩,但是,无论是“兼爱”还是“损己利人”,都存在着偏颇。

把自己的父母跟别人的父母同样对待,不如人人孝敬自己的父母而后推及他人的父母;“损己利人”,不如为了“成仁”而不计“杀身”、为了“取义”而不计“舍生”。

“杀身成仁”不是通过“杀身”而“成仁”,“舍生取义”不是通过“舍生”而“取义”,而是尽自己的善心而遇事“置生死于度外”。

为什么孔子说“成仁”、孟子说“取义”呢?因为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有“仁义”;人之所以修身,就在于达成“仁义”。

【2】百余年来反传统,十年浩劫是高峰。仁者爱人遭篡改,影响至今未肃清。

对中国人来说,“仁义”本来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的,为什么现在的我们却对“仁义”那么不理解和不信任呢?为什么还会有人怀疑、甚至反对呢?

这与我们百年来反传统有直接关系,这百余年来,我们不仅在批判传统文化,而且在用另外的“文化”取代传统文化,造成了造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中国人没有通读过“四书”,更不用说“六经”了。

“十年浩劫”达到了“反传统”的顶峰,改革开放搭到了学习西方的顶峰。在此情况下,“仁义”以及“仁者爱人”也就成了中国人陌生的东西了。而且至今还是如此。

在十年浩劫之中,曾经全民参与“批林批孔”。在批判“仁者爱人”的时候,硬是按照“阶级斗争论”,把“人”解释为所谓“奴隶主阶级”,然后加以批判。

其中的错误何在呢?错误之一,是硬行把“从道不从君”的儒学,先“定性”为“维护反动统治阶级利益”的,似乎儒学根本不分君主是尧舜还是桀纣,都去维护。

因此,“仁者爱人”也就被歪曲成了“仁者”只是去爱“统治阶级内部的人”,以便互相勾结在一起,更加有力地去欺压“被统治阶级”。

错误之二,把中国历史上的君臣都划为“统治阶级”,把“庶民”都划为“被统治阶级”,而且“统治阶级”就是“剥削压迫”那些“被统治阶级”的。

因此,“君臣”和“庶民”就是截然对立的双方,所以,孔子所说的一切“貌似爱民”的“王道仁政”都是虚伪的,即使往最好处说,也只是“调和阶级矛盾”。

错误之三,把儒学经典和历史、世俗混为一谈,然后,用历史上存在的恶俗事例归罪于儒学经典,从而把“新中国”建立之前的中国历史,通通叫做“万恶的旧社会”。

因此,把中国历史,按照“进化论”,分别命名为“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无论哪个社会,都不如“社会主义社会”。

时代生活在春秋,属于所谓的“奴隶社会”,按照历史进程,“奴隶社会”当然是“万恶”之中最“万恶”的,孔子当时所说的“仁者爱人”,当然不能是“为人民服务”的。

也就是说,把经典所反对的,也当做经典所主张的。

错误之四,把所有儒学经典,都从“经典”的地位上拉下来,对章学诚“六经皆史也,皆先王政教之书”断章取义,只取其前半句,不顾后半句,从而把经典当成史书。

因此,本来只讲“往圣先贤”之正道的“经典”,按照世俗的历史去解释,这样一来,“爱人”的“人”,本来在经典中是指古今中外所有人,却被篡改成了与“民(奴隶)”相对立的“奴隶主阶级”了。

错误之五,本来是为了批判林彪,却把批判孔子也夹杂进来,含沙射影,攻击“当代周公”周总理,可谓邪门歪道。

虽然我们现在对这种含沙射影的批判已经明确清楚地认识到了错误之所在,但是,由此而给我们国人造成的误解,却远远没有肃清,因此才需要“文化复兴”。

百年反传统和“十年浩劫”对中国文化的破坏,是“战争”的形式,普遍、长久、猛烈,而且是有组织的,因此“见效”非常大而且快。

可是,就像康晓光先生在《中国归来》中所说的那样,我们的“文化复兴”所采取的是温和的方式,是个人自觉的行为,因此,见效慢。

孔子说:“欲速则不达。”孟子说:“助之长者,揠(亚四声)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所以,按照符合中国文化原则的方式去复兴中国文化,恰恰是正道。

【3】仁德修养端在我,不遇于君不变心。不遵圣言谁不幸?难以安宁是庶民。

出生在什么时代、什么国家、什么家庭,不是我们自己所能决定的;自身是否重视修养,修养得如何,却是自己能决定的。

注重修养了,而且有修养了,是否遇到圣王、明主,不是我们自己所能决定的。君子修身,不是为了得到名誉,不是为了得到私利,不是为了得到权力地位。

那么,君子的修养是为了什么呢?无论是“志于学”、“志于仁”还是“志于道”,能够贯通其中的,就是一个“仁”。换句话说,是为了使自己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心思言行都能无不符合“人道”。

正因如此,“仁而不遇”的情况下,正人君子不会为自己而忧,而是为国为民而忧。所谓为国而忧,所忧的是国家的政令是否符合正道。

只要国家的政令符合正道,那么,庶民自然能够安居乐业;反之,终究会给庶民带来不安和灾难。因此,君子所忧,终究还是一个“为民”。

可是,古今未来总是有很多君臣民,就是不愿意听信圣人所传的正道,就是不愿意遵从圣人的教诲,总是愿意把个人或群体的“经验总结”、“理论创造”凌驾于经典之上。

当然,这种做法,并非出于恶意,而且会有与圣人所传的道暗合的时候,但是,更多的却是偏离的时候,甚至会有违背的时候。

当偏离或违背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君臣是自误,可是,受到伤害更多最大的确实庶民,而且这种伤害是无法挽回的,应为时间不会倒回去。

《诗经》把《柏舟》作为“变风”的第一篇,其警示意义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卫顷公那个人,以及那个时代,已经永远成为历史了。

诗中那位“仁而不遇”的君子,永远被后世之人所尊敬;可是,那位卫顷公竟然任用小人,不仅他当时国内的百姓所受的伤害无法挽回了,他自己也永远成为反面典型了。

顺便说一句,君子“怀德不遇”而不抱怨;抱怨“不遇”的,往往都是“怀才不遇”的“文人”。后世的中国“诗人”,往往都是“怀才不遇”之人。

【4】一旦君主怀私欲,所喜所用必小人。小人在侧时日久,君主必然远贤人。

哪位君主会愿意让自己成为误国误民的君主?哪位君主会愿意让自己成为遗臭万年的君主?可是,中外历史上,以及未来的人类社会,都不会没有这样的君主。

治理一个国家,管理一个群体,带好一个家庭,虽然大小不同,其道理却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在这里讲的虽然是治国之道,但也适合我们每一个人。

既然君主都不是不想做到最好,可是,为什么不遵从正道?为什么不任用贤人,却任用小人乃至奸佞呢?

其实,在君主任用小人或奸佞的时候,他绝不认为所用的人就是小人或奸佞,而是把他们当成是“能人”、“好人”。有的在过后才认识到用错了人,有的恐怕至死也不知到。

何以如此?难道君主都是傻瓜笨蛋吗?虽然不是没有这样的君主,但毕竟不多。根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君主怀有私心私欲。

因为有私心私欲,所以,能够为他带来利益的人,当然就被他当做“能人”;能够为他带来欲望满足的人,当然就被他当做“好人”。

君子是“从道不从君”的人,更不是媚君求容的人。忠言常常逆耳,良药常常苦口,所以,君子本来就不容易被君主所喜欢。

小人不是恶人,只是修养不够,或者见识不正。可是,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在于总是从利害上去考虑问题、解决问题,当然容易得到同样有私心私欲的君主重视。

奸佞本来就是为了个人私欲和私利而不顾道德良心、不顾礼义廉耻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千方百计地讨好君主,有私心私欲的君主很少不上当受骗的。

当君主长期与小人和奸佞在一起的时候,原来还偶尔显露一下的良心就会更进一步被蒙蔽,如此一来,贤德的君子也就必然被疏远,给奸佞小人迫害贤德君子提供条件和机会。

夏桀宠信妹喜,商纣宠信妲己,秦二世任用赵高,宋高宗任用秦桧,其结果不都是贤人受害、百姓遭殃吗?也许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会像他们那样严重,然而,危害程度不同,其错误性质却相同。

【5】仁者得位风气正,正风吹草草随风。但能举直错诸枉,枉者能直政亨通。

在前两次讲座时,有朋友提出一个问题:“君子平时悠闲自在,无所作为,难道在国家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吗?”这个问题提得好。

是不是君子平时无所作为呢?需要注意,君子的作为很难见功。为什么?成善之功不易见,惩恶之功最显眼。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如果使犯罪的人减少了,还能显出功绩吗?如果犯罪的人多,然后惩治的罪犯很多,大家往往拍手称快,也容易得到上级的嘉奖。

可是,治国者不能没有法律,但是,不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法治”上。因为要惩罚的罪犯,意味着已经造成了伤亡,已经无法挽回了。

更进一步说,如果因为没有使百姓衣食无忧,没有重视政治清明,没有做到礼义教化,那么,不仅被害者会多,而且很多犯人本身也可以说是受害者。

为什么君主任贤那么重要呢?因为君主究竟是任用贤人还是任用小人,关系到国家的政令是否符合王道仁政,关系到百姓是否能够安宁,关系到民风是否淳朴。

孔子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君子的德行所及,犹如春风化雨;当君子之风吹拂全国的时候,庶民虽然没有成为君子,也知到向善敬贤,因此,民风自然变得淳朴。

孔子说:“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子夏解释说:“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高摇),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帝舜能任用贤人皋陶,不仁之人因此而远去;商汤任用贤人伊尹,不仁之人也因此而远去了。因此,哪怕是任用一个贤人为宰相,便能造福全民;任用一个贤人为省长,便能造福一省之民。

四、原诗讲解:

1.第一章讲解:

原文:汎彼柏舟,亦汎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汎彼柏舟,亦汎其流”。意思是说,柏木之舟在随流水飘荡,跟那些普通的东西一起飘荡在流水之中。“汎”同“泛”,是随水漂流的样子。

其中有什么深刻的含义的呢?柏木之舟本来是用来渡人过河的好船,坚固而有节操。可是,现在却跟那些小人一起列于朝班,而不被君主信任。

虽然在位,却不能得到君主信任,那么,也就无法行道,劝谏也难以被君主听信。这也就是“不遇”,并非一定要无法做官才算是“不遇”。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所谓“耿耿”犹如“儆儆(景)”,指戒惧不安的样子。所谓“隐忧”,指的是痛心和担忧。

此句是说,因为戒惧不安,所以无法入睡,好像是非常痛心和担忧。为什么会如此呢?《毛诗正义》中孔颖达先生的疏对此有解释。

疏中说:“仁人既与小人并列,恐其害於己,故夜儆儆然不能寐,如人有痛疾之忧,言忧之甚也。”郑玄笺也说:“仁人既不遇,忧在见侵害。”

可是,这个解释与“仁者”不合,是学者之解,非儒者之解。孔子说:“君子不忧不惧。”也就是说,君子不会为自己而担忧恐惧。

再者,既然《诗序》说“仁而不遇”,仁者岂会只是担忧自己遭到侵害呢?只是担忧自己遭到侵害,又怎么可以算是“仁者”呢?

因此,既是“仁者”,那么,所痛心和担忧的,就是国家政令是否合道,就是国家和百姓能够安泰。正是因此,“仁者”才会戒惧不安,而难以入眠。

从“如有隐忧”来看,此诗不是“仁者”自己所写,而是他人见仁者不遇,感同身受,所以有感而发,代仁者说话。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所谓“微”,意思相当于“非”。所谓“敖”,是通假字,通“遨”。全句是说,不是我没有酒来借酒消愁,不是没有船只去自由自在地遨游。

可是,借酒浇愁,终究无法解除“隐忧”,因为“隐忧”不是由自身的得失而引发出来的,而是由君主不信任仁人而引发出来的。

离开朝廷,去自由自在地遨游,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当仁者离开朝廷之后,君主身边就只剩下奸佞小人了,国家和百姓的命运更加堪忧。

2.第二章讲解:

原文: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其中的“匪”,同“非”;“鉴”指镜子。“茹”,是“度(夺)”的意思,也就是“忖度”、“思虑”。

全句的意思是说:我的心不是镜子,镜子可以用来照察外形,而它自身没有明辨是非善恶的能力,因此,镜子本身没有忧愁;可是,我的心却不能没有忧愁。

“我”,在这里是作者按照“仁者”的语气说话。仁者之心,无法排遣对国家和百姓的忧心和痛心,因为心中是非善恶分明,所以,不可能像镜子那样,只能照出外物却不动情。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其中的“兄弟”是怎么回事呢?因为诗中的仁者,与卫国国君是兄弟关系。

所谓“不可以据”,意思是说,兄弟是骨肉至亲,本来应当相互依赖,但是,国君却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能相互依赖?

国君不仅是自己所依赖的人,而且是全国百姓所依赖的人。国君被蒙蔽,将危及全国百姓,所以,自己不能不尽心尽力去劝说,既是尽兄弟之责,也是尽臣子之责。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其中的“薄”有迫使的意思,“言”是“我”的意思。“往”是指前往;“愬”,同“诉”,是指倾诉衷情。“彼”是指国君。

全句的意思是说,因为情事所迫,仁者不能不前去向国君倾诉衷肠,本来以为,自己与国君是兄弟关系,国君不会不顾兄弟之情,结果却遇到国君愤怒,不接受自己的劝说。

为什么这里说“诉说”,而不说“劝谏”?因为仁者不忍心公开指斥国君的过失,可谓有“诤谏”之实,而不用“诤谏”之辞。

诗中说“逢彼之怒”,难道是仁者正好赶上国君发怒吗?当然不是,也是因为以上原因,仁者不忍明言。事实应该是,国君根本听不进劝谏之言,反而非常愤怒。

仁者为了国家和百姓,礼应为了道义去劝谏国君。国君是否听信仁者之言,是国君之事;臣子是否劝谏,则是臣子的责任。

更何况,仁者与国君不仅有君臣关系,而且还有兄弟关系。所以,仁者的劝谏,不仅是尽臣子的责任,也是兄弟真情。

3.第三章讲解:

原文: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意思是说,仁者之心,不像那可以转动的石头。石头虽然坚固,可是,毕竟还能被外力转动,仁者之心,比那石头更加坚定。

在国家危难之际,能够力挽狂澜的人,只能是坚守道德良心,绝不被外在事物所动摇,绝不为生死、得失而改变的君子。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意思是说,仁者之心,不像那随时可以被人卷起来的席子。席子铺设在地面上,是平正的,不过,可以被人随时卷起来。仁者之心平正,永远保持平正。

仁者不为自己的生死和得失而忧,所坚守就是道义,眼见国君、兄长不听劝谏,又不讲亲情,所担忧的就是国家、百姓,所有,虽然痛心、有心,内心却仍然保持平正。

“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所谓“威仪”,是指行为举止的各种礼仪规范。所谓“棣棣”,是指礼仪规范众多而且已经娴熟得成为习惯。所谓“选”,是指选择。

此句的意思是说,任何言行举止,都有可以遵循的礼仪规范,仁者对此众多的礼仪规范,早已非常娴熟,而且早已习以为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这意味着仁者绝不因为不得君主的信任,就废弃君臣之礼、兄弟之情。所谓君臣之礼,指的是身为臣子,按照礼仪去尽自己的诚心敬意,不能对国君偏离正道而采取旁观态度。

儒学经典告诉我们的忠诚和敬意,不是来自他人的要求或规定,而是说君子在其位则尽其心、尽其力,如此而已。

4.第四章讲解:

原文: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忧心悄悄(巧),愠(运)于群小。”这里的“悄悄”读作三声,指的是内心担忧的样子;如果是指声音很小、不想被人发现的动作,那么就读作一声。

所谓“有心悄悄”,是说内心非常大有的样子,不过其中也有不为他人所知的意思。为什么忧心忡忡呢?因为“愠于群小”。

“愠”是什么意思?是内心里含有不平之气。第三章里说“内心保持平正”,这里为什么却说“内心有不平之气”呢?

“不平之气”是因为真情流露,“内心保持平正”是因为修养足以使之不为个人好恶感情而影响仁义。

君子并非不动情,所动的是真情。“变风”之中的君子,都是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义”的人。君子不是修养已经达到完美的人,而是注重修养而且已经能保持住仁心的人。

“愠于群小”,意思是说,因为一群小人围绕在国君身边,国君因此而受到蒙蔽,这是仁者内心有不平之气的原因之所在。

“觏(够)闵既多,受侮不少。”“觏”是“遭受”的意思,“闵”是“病痛”的意思。此句的意思是说,仁者已经遭受了很多的病痛,受到了不少的侮辱。

君主被小人环绕,于是,谋求私利的风气占了主导地位,贪官污吏必然渐渐增加。仁人志士、正人君子当然要惩治腐败,因此,遭到小人的伤害也就是必然。

“静言思之”,其中的“静”,是指静下心来‘“言”是“我”,即仁者。“静言思之”,是说仁者静下心来思考当前的这种处境。

“寤辟有摽(物必又表)”,其中的“寤”是指“睡醒”;“辟”是指“手抚心口”;“有”是“又”的意思;“摽”字,在“摽有梅”之中读作四声,是“落”的意思,在此读作三声,是“用手捶打胸口”的意思。

此句的意思是,当静下心来思考当前处境的时候,感到非常气闷,不禁在大白天地手抚胸口,而且还双手捶打起来。

5.第五章讲解:

原文: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日居月诸”,其中的“居”和“诸”都是虚辞,没有什么意义。那么,“日月”意味着什么呢?是君臣之象。日是君之象,月是臣之象。

“胡迭而微”,其中的“胡”是“为何”的意思。“迭”是指“接连不断”的意思。“微”是从圆到缺的变化。

全句的表层意思是,太阳啊,月亮啊,为什么会不断地变得越来越小?可是,月亮每月有圆缺变化,但是,太阳不应该有圆缺变化。为什么在此把太阳也算在内了呢?

因为太阳是国君之象,国君周围被小人环绕,好比太阳被乌云遮蔽,因而使天下黑暗,使百姓遭殃。所以,太阳似乎也在不断地变小。

“心之忧矣,如匪(非)澣(浣)衣。”其中的“匪”与“非”相同;“澣”与“浣”相同,是“洗涤”之意。

此句的意思是,仁者内心非常忧虑,就好比穿上了长期没有洗涤的脏衣服,感觉到对自己来说是一种羞辱。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这句比较容易理解,说的是,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即使自己忧愁,即使感觉受到了羞辱,也不忍心像鸟一样展翅高飞而去。

孔子和孟子都说过三次劝谏而不从就可以离去的话,仁者为何不忍心离去?难道不能辞职离开吗?其中原因何在?

君臣之义,使仁者不忍离开;兄弟之情,使仁者不忍离开。在朝廷和君主还有回归正道可能的时候,仁者不忍离开。

【寄语】

自古至今多少代,朝廷频繁亡与兴。仁者遭弃小人乐,背道而驰悲剧生。

兴亡所苦皆百姓,圣人指路开太平。若要获取国家治,切望尊圣且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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